虽说帝王应当处处以社稷为重,可李俶这次就是铁了心,不给珍珠封后就绝不登基。这一切都被沈珍珠看在眼里,她感激李俶为她着想的心情,但也觉得这种做法确实有些过分,于是半路截住怒火朝天的李俶,想要单独劝谏。李俶曾经答应过珍珠,要努力开创一个太平盛世。可沈珍珠却指出,现在叛军余孽未平,天下未定,李俶又初登宝座,朝政未稳,却不听逆耳言,不纳谏,还与群臣相争,好像一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胡乱发脾气的小孩子。李俶的身份应当首先是一个以天下为重的大唐皇帝,之后才是沈珍珠的夫君。沈珍珠哪里知道,李俶早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独自离开皇宫,准备孤独离世的想法,一心想在她出宫之前为她争取一个名分。李俶从没想过要负天下人,但是他也从来不愿负沈珍珠。李俶生气时听不进别人的话,但是总能听进去沈珍珠的话。珍珠一番谏言让李俶不再那么着急地封她为皇后,但李俶也表示,后位会一直留着,因为自己也曾经许诺过珍珠,一定要一起并肩看天下。沈珍珠心知不可能实现,于是采取缓兵之计,只说等着自己游历完山水归来后再商讨。随后按照与慕容林致商量好的的理由说了一番。李俶心知她在撒谎,又不敢戳穿,只好顺着问要去多久。沈珍珠见李俶一反常态地没有要求一起前往,甚为奇怪,但目前一心离开皇宫,只要出了宫门,就是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找到蛛丝马迹。于是痛快地告诉李俶,顶多一年半载,等身体恢复了就回来。李俶想到林致根自己的谈话,决定成全珍珠的一片苦心,让她安心地离开,也让珍珠心理上减少一些痛苦。以前总是沈珍珠处处为李俶考虑,现在李俶也要专门为她考虑。沈珍珠装的好像随口谈起独孤靖瑶,处处言及她的好,一片痴情为李俶倾尽所有,现在却孤身一人浪迹天涯,也希望李俶不要再让她孤苦漂泊。李俶知道珍珠这是在为自己选伴侣,也答应下来,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一口答应,只是也再三叮嘱珍珠着,自己一直在这里等她。一句话戳中沈珍珠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刹时泪如雨下。看着侍婢们收拾行装,沈珍珠万般不舍,又不得不舍下。为防止李俶来送自己,被他发现蛛丝马迹,沈珍珠早就决定在登基大典这天离开。登基大典即将开始,沈珍珠前来向李俶告别,嘱咐他要成为一个好皇帝,两人难舍难分,把思念之情寄托在最后一个拥抱中,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,过了许久都不舍得不分开,直急的礼部尚书连连敦促。就要去参加登基典礼了,李俶再一次对沈珍珠说出了自己的承诺,他要沈珍珠记得,只要她一日不归,皇后之位便会一直为她空虚。沈珍珠恋恋不舍地从李俶手中抽出双手,李俶抖了抖,没有再去握住,狠狠心,转身走向朝堂,珍珠知道自此再不相见,紧握着手中李俶残留的温度,泪水肆虐。李俶华衣锦服,在仪仗的指引下,缓步走入群臣齐列的高堂之上,走上高台,俯视众生,接受文武百官跪拜高呼万岁。自此更名为李豫,年号号宝应,被后世尊称为唐代宗。沈珍珠看着熟睡的两个孩子,含泪道别。素瓷自小陪着沈珍珠一起长大,如今即将生死永别,她也舍不得珍珠,一再请求随行,希望能陪着沈珍珠走完最后一程路。沈珍珠却说迟早要分别,何必要在乎是早是晚。只是两个孩子不放心给别人照看,于是把他们托付给素瓷,请求素瓷代替自己尽心照料,两人含泪道别,沈珍珠便急急地走了,生怕自己再有什么不舍之情。素瓷总是这么听话,看着沈珍珠离开后也没有再相送,缓步走回孩子身边,小心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。宫门外,一辆马车等候多时,代宗打扮成马夫模样,将帽檐低低的盖住面容。沈珍珠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让她充满牵挂,又无比留恋的禁城,都说这里无情冷漠,可她在这里却有着人世间最温暖的牵挂。代宗决心送珍珠最后一程,于是驾驶马车,来到人声鼎沸的洛阳城,沈珍珠听着外面一阵热闹,下车来看,发现已经到了醉仙楼,今天是本年醉仙酿出窖之日,又有一群文人墨客在争芳斗艳,恍惚间,时光流转,她好像看到自己一身男儿装扮,正在嘲笑那个年轻潇洒的广平王抄诗比赛。这里正是一切因缘开始的地方,一切都始于那一坛醉仙酿,沈珍珠看的入迷,也没发觉车夫已经换人,只是余光间瞥见人潮中一个身影甚为熟悉,仔细望去,那人却又消失不见。于是放弃了寻找,登车离去。车夫与代宗打了个照面,便驾着马车驶离闹市。就让这份美好的姻缘,在它最开始的地方结束吧。代宗再次在人群中闪出身来,目送着沈珍珠的马车消失在茫茫人海。珍珠离开后,代宗时时会信马由缰,对着眼前的景色发呆,这美好山河间,总是有自己所爱之人的影子。(全剧终)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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